懵逼树下你和我

为你花开满城,为你明灯三千。

【忘羡】山川未老

老母亲撒手人寰,老父亲含辛茹苦把孩子拉扯大???????………

伪原著婚后向

私设如山  HE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正文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魏婴身死魂消的消息传到云深不知处的时候,距离乱葬岗围剿,已经有几日了。

蓝忘机却意外的平静。

第二天,他便不顾重伤未愈,不顾长辈的劝阻,拖着摇摇晃晃的步伐,硬是去了乱葬岗一趟。

蓝曦臣向来知晓自己的弟弟有多执拗,劝说无果,自己却又不放心,欲陪他同往,却被蓝忘机一句“不必劳烦兄长了”婉言谢绝。

目送着负琴御剑远去的身影已经渐渐看不到,蓝曦臣却还一直望着那个方向出神,半响,微的叹了一口气。

方才他有种错觉,仿佛风再大一点,从小基本功扎实的含光君,马上就会从剑上摔下来。

………

床上的孩子依旧烧得厉害,换了毛巾喂了药后,睡得稍稍安稳了一点。

蓝曦臣将药箱轻轻合上。

这个孩子是蓝忘机从乱葬岗回来时带回来的,这孩子已经烧得只剩一口气,衣服破破烂烂,手脚通红,呼吸急促,却被蓝忘机好好的用外衣包着紧紧抱在怀里,拜托蓝曦臣救他一命。

语气与表情,却是难得一见的流露出几分着急。

蓝曦臣二话没说,接过孩子便进屋救治去了,而蓝忘机刚想跟着进去,却被蓝启仁差人来叫去了。

床上的小孩子不过四五岁的样子,长的挺可爱,就是两边脸蛋有些皲裂通红,呼吸已经渐渐平稳了,窝在被子里睡的得正香。

蓝曦臣轻轻将药箱合上。

回想起蓝忘机那焦急的神情,蓝曦臣心情复杂,忍不住又叹了口气。不用想,这孩子定是与那人有些关系的,否则以蓝忘机的性格,定不会无故带一个孩子回蓝家。

夜已经深了,蓝家人都很守时,过了宵禁,本就安静的屋子四下里更是静得出奇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屋外远处的走廊里似是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,由远及近的朝寒室靠近。

这轻微的动静自是躲不过蓝曦臣的耳朵,他站起身朝门走去,刚要伸手开门时,寒室的门却被一下子从外面打了开来,蓝曦臣神色一滞,下意识喊到,“忘机!”

蓝忘机应了一声“兄长”,却是没有再动作。他的额上净是大片细密的汗珠,面色比纸还白,手还保持这刚刚推门的姿势,撑在门框上,脚步虚浮,摇摇欲坠。

蓝曦臣急忙托起蓝忘机的一条胳膊将人架起,闻到他身上混杂着药味的血腥气,两道剑眉微微蹙起。

蓝曦臣扶着他进屋,让他在桌边坐下,蓝忘机却一直朝内室走,直到看到床上安安稳稳睡着的小人后,才如释重负的坐在了床沿,看着他静静出神。

一杯水递到了他面前,蓝忘机抬头看了看蓝曦臣,微微颔首,道,“多谢兄长。”

蓝曦臣担忧道,“忘机,你的伤。”

蓝忘机道,“无妨,裂了些许。”

轻描淡写的裂了些许,却是蓝忘机在祠堂里跪了一天。

入耳的语气间全是毫不在乎,蓝曦臣有些胸闷,转身离开,一会再回来时,手里多了个药箱。

重新上完了药,蓝忘机一边系衣带,一边问道,“兄长,他何时能醒?”

“不出意料,明日午时便能醒了。”

蓝忘机“嗯”了一声。

蓝曦臣收拾好绷带,回到桌边坐下。

“忘机,这孩子………”

蓝忘机道,“从前见过,在夷陵曾有过一面之缘。”

“今日你去见叔父,为的就是求叔父将他就在蓝家吧?”明明是一句疑问,语气确实毋庸置疑的确定。

蓝忘机点点头。

蓝曦臣道,“你尚在禁足,你不顾长辈劝阻也就罢了,你方才说,你与这孩子只有过一面之缘,想来你执意要去乱葬岗也并非他之故。世事无常,稚子何辜,你救了他,将他交于一寻常人家抚养即可,何必非要带回来,再惹叔父恼怒呢?”

“这孩子,是魏婴留下的。”蓝忘机毫不避讳,直言道,“他是岐山温氏的人。”

“我去到乱葬岗时,只有他一个活人了。”

倒塌的屋壁断橼,成山的残肢焦尸,蓝忘机几乎将整个乱葬岗都翻了过来,一遍又一遍的找,却还是什么都没找到。

桌上的烛火晦暗不明,蓝忘机的眼神显得有几分黯淡。

他是魏婴留下的,唯一一个活着的人了。

云深不知处都知道,含光君从外面救回来一个孩子,带在身边养。

孩子跟了蓝姓,单名一个愿字。按照家规,蓝家的弟子要在束发之后才取表字的,但是含光君却早早给小孩子起了一个字,叫思追。

蓝曦臣听到的时候,只是沉默了一会儿,却没有说什么。

小孩子病好了,之前的事却忘了个一干二净,在蓝忘机告诉了他他的名字之后,就一直黏在蓝忘机身边,寸步不离。

蓝思追很喜欢蓝忘机,从来也不因为蓝忘机的严肃而远离。大家都觉得,面若冷玉的含光君身边总是跟着一条小尾巴,场面莫名的和谐温馨。

蓝思追毕竟年纪还小,他戴着的抹额,总是一会就歪了,见状蓝忘机也不斥责,每次都耐心的蹲下身来,再为他重新系好。

静室外的院子里,有一片绿茵茵的草,有许多雪白的圆滚滚团在草丛里,不时动几下。蓝思追很喜欢这些圆滚滚,他会跑进去跟他们滚作一团,若是叫蓝忘机碰见了,他总是会弯下身,再抓几只兔子放在他的身上,然后目光柔和的,看着兔子堆中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小思追。

蓝家的库房里,收藏了许多稀罕的宝贝,蓝忘机挑了一块上好的古木,为蓝思追做了一把和忘机琴一样的七弦琴。小小的思追站在院子里,还没有他那把竖起的七弦琴高。

有时天气不好,半夜打雷下雨,蓝思追吓得不敢自己睡,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,蓝忘机在宵禁过后,会悄悄将蓝思追接到静室,坐在床边陪着他,蓝思追总是很快就呼呼大睡了。

所有的往事已经如灰散去,没有人知道蓝思追的来历,在不知不觉流逝的平静年岁中,小团子渐渐出落成了小小少年,眼神温润清逸,神采奕奕。

蓝思追在蓝家小辈之中,算是出类拔萃的,谈吐举止样样都严格遵循蓝家四千条家规,况且有含光君亲自教导,小小年纪便已隐隐有了君子风范。蓝启仁心里头那点不痛快与无法接受,也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

自蓝思追有记忆以来,含光君向来都是逢乱必出,有时他会随行一同去历练,一干小辈总是惊叹于含光君的风姿,感慨着自己要哪一天才能达到那个境界。

不论是消灭了邪祟也好,面对百姓们的感恩戴德也好,蓝忘机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,礼貌疏离的回应着,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。

小辈们应付着感激的人们,蓝忘机从不多参与,只是在一旁静静等待。有一次蓝思追忙乱中偶然回头看了一眼,不远处蓝忘机眺望远方的背影,萧索清冷得令他有些喘不过气。

或许是他想多了,他总觉得,那时候的含光君,显得心事重重,心不在焉,甚至有些闷闷不乐。

蓝忘机的眼神像一潭幽深的死水,他所遇到的所有事,都无法激起一丁点的波动,他默默的接受着一切,做着他该做的事,从不与人争论,从不忤逆长辈,偏又有着些许执拗的意味。

就像每次逢乱必出那样。

今年姑苏的雪,下得有些大,满目的白,皑皑的压成一片。

蓝思追抱着他的琴,轻轻的扣了扣静室的门,听到蓝忘机的声音后,方才推门进去。

屋内炉火烧得正暖,蓝思追将带雪的与靴子整齐的放在门边,斗篷挂于木架之上,走到桌边规规矩矩的坐好,等着蓝忘机来教授他今日的琴课。

他的桌子与蓝忘机是相对的,从他进屋起,蓝忘机便一直在纸上书写什么,没有抬起头来。蓝思追好奇的抬眼往前够着望了望,还没待他看清,蓝忘机便已停笔抬起了头,吓得蓝思追赶紧又把头低下。

蓝忘机并没有说什么,只是把方才写了字的纸小心的用书本压好,拿过忘机琴置于案上,道了一声,“开始吧。”

“是。”蓝思追赶忙收起慌乱的心思,开始专心的听课。

窗外的雪依旧簌簌地下着,鹅毛一般四处飘落,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。屋内传来的琴声渐渐小了,今日课程已毕,蓝思追收拾好笔记,抱着琴正欲告退,却被蓝忘机突然出声唤住了。

只见他若有所思站了一会,伸手将方才用书本压好的纸张又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,递到蓝思追面前。

蓝思追惊讶的看了蓝忘机一眼,双手接过纸张,低头看到纸上的字时,忽然一怔,有些不可思议的又抬头看着蓝忘机,表情有些迟疑怪异。

“含光君,这是………”

蓝思追端正的捧着纸站着,不知所措。

蓝忘机道,“念。”

“啊?”

“将上面的字,念出来。”

蓝思追还懵着,却还是迟疑着念了出来,“有…有钱哥哥。”

说罢,只见蓝忘机表情似是微的有些松动,眸子里,盛满了一些道不明的光亮。

手上一空,却是纸张已经又被蓝忘机拿走了,他开口道,“无事,不必与外人道。”

这是,他与含光君之间小秘密的意思?!蓝思追还有些发懵,心里头却突然有些小雀跃,他也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。总之,有点兴奋。

“是,含光君。”蓝思追答着,他觉得今天蓝忘机貌似心情不错,于是鼓了鼓勇气,他又开口道,“含光君,那个,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?”

蓝忘机将纸又压了回去,转身道,“何事?”

蓝思追道,“就是那个,含光君,您是一直在找什么东西吗?”

蓝忘机心里一怔,面上却还是无异,平静的问道,“为何这么说?”

“我觉得,含光君您平日总是不太高兴,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,一直在找,每次平乱都,都是这样。”蓝思追忐忑却还是坚持说道。

之后蓝忘机沉默了。

半响得不到回应,四周气氛冷了下来。蓝思追心里更是吊了十几只桉水桶一样七上八下,直叫完蛋了完蛋了,就不应一时口舌之快问出来,竟敢窥探含光君的隐私,是借了几个胆子?

蓝忘机突然迈步向蓝思追走过来,蓝思追吓得僵在原地,闭着眼睛低着头一动不敢动。

原本料想中的疾风骤雨并没有来临,头上传来温热触感,蓝思追一下子睁开眼睛,看到蓝忘机抚在自己头顶上的手。

自从蓝思追长大后,蓝忘机很久没有这样摸过他的头了。

蓝思追眼眶忽然有些发涩。

蓝忘机轻轻摸了摸之后,便把手放下了,转而从门边木架上拿过蓝思追的斗篷,披在了他的身上,将兜帽下的带子拉过胸前系好。

蓝忘机温声道,“天色不早了,回去吧。”

蓝思追嘴唇动了动,却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,低声应了句“是”,便抱着琴退下了。

蓝思追快速走了几步,忍不住回头朝静室看了一眼,只见蓝忘机负着手,静静站在窗前,看着漫天的飞雪出神,一声淡蓝色的长袍,一袭披散的黑发,发间的抹额与雪一样白。

丰神俊朗,不似凡人。

而他的窗外,几支红梅点点绽放,像溅在窗花上的几滴鲜血,醒目又刺眼,在铺天盖地的风雪之中,还散发着灼人的热。

天边才刚刚露出鱼肚白,魏无羡便头昏眼花的醒了过来。

还是熟悉的怀抱,熟悉的味道,魏无羡轻轻的转了转头,蓝忘机躺在他的身边,还在沉沉睡着。

不远处案上香炉已经焚尽,魏无羡抬起没被蓝忘机压着的那只手,搭在自己的脸上,疲倦的闭着眼长舒了一口气。

这真是一个,好长好长的梦啊。

但是回想起方才的种种,尤其是思追的那一声“有钱哥哥”,蓝忘机当时的表情,让魏无羡鼻子直发酸。

蓝湛呀,自欺欺人也不是这么个欺法啊。

也不管会不会吵醒蓝忘机了,魏无羡忍不住抱住他的头,一下子亲了上去。

这种早安吻,蓝忘机向来应付得游刃有余,刚刚被亲醒过来,便反客为主抱紧了魏无羡,加深这个吻。

魏无羡道,“蓝湛,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。”

蓝忘机吻了吻魏无羡的发顶,道,“我也是。”

“真的,”魏无羡翻了个身爬到蓝忘机怀里,“你说,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,一次架都没吵过,不是说寻常夫妻间要吵吵闹闹的感情才会更深,日子才能过得长久吗?”

蓝忘机道,“不会的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们不会吵架的,”蓝忘机认真道,“日子一样能长久。”

魏无羡噗嗤一声笑出来,扑上去搂住蓝忘机的脖子,道,“唉呀,二哥哥,我不过就随口一说,你那么认真干什么,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啊。”

“嗯。”搂住怀中人的腰,蓝忘机满目笑意。

魏无羡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,道,“对啦,蓝湛,明日我们叫上思追,一起去夷陵一趟吧。”

蓝忘机也不问缘由,直道,“好。”

魏无羡道,“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要去夷陵吗?”

蓝忘机很配合,“为何?”

“因为我想去看看,当时你买给思追的那对蝴蝶样的小玩意儿还有没有卖的,再买一次给他,然后看看他还会不会抱着你的大腿,叫你有钱哥哥,哈哈。”

蓝忘机像是想起了什么,耳尖泛起一层淡淡的红。

魏无羡见状,凑到了蓝忘机耳边,轻笑道,“蓝湛,我好像知道了一个你的小秘密。”

蓝忘机的耳朵更红了。

可是下一秒,魏无羡突然扑了一个满怀,蓝忘机接住他,感觉到魏无羡在微微颤抖。

他的情绪一起一落,蓝忘机有些担心,轻轻拍了拍魏无羡的背,问道,“魏婴,你怎么了。”

魏无羡的声音从耳后传来,“没事啊,没有别的,就是,我想再跟你说一次,谢谢你,蓝湛。”

“谢谢你,救了思追。”

魏无羡微微起身,看着蓝湛,“真的谢谢你。”

察觉到了魏无羡的纠结复杂的心情,蓝忘机叹了口气。

“人生在世,总要免不了会辜负一些人,”蓝忘机看着魏无羡道,“别怕,我一直在。”

目光如炬,掷地有声。

魏无羡的心,在停顿了一下以后,忽的就疯狂的跳动起来。

从前那些错过的日子,虽然痛苦,遗憾,不完美,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?

一切为时未晚,一切都已重新开始。

如今的这天地之间,有星和月,有山和海,有花和树,有云和风,有我和你。

山川未老,春已至。

本瓜有话说:

其实是羡羡自己去了一趟香炉,看到了那十三年里,蓝忘机生活的点点滴滴,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出这个设定呢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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